至于說到筆意苛刻,恐怕俞嘉言、程郊倩罵王叔和,葉香巖罵張景岳,徐靈胎罵趙養(yǎng)葵,陸九芝罵俞、程,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吧。舊醫(yī)典籍記載的,類似的“罵”多的很,而獨獨認為我的《靈素商兌》筆意苛刻的人,推測他們的用意,不過把俞、程這些人的相互攻擊看作兄弟之爭,對于舊醫(yī)的前途沒有大妨礙,把《靈素商兌》的指摘看作外侮,害怕舊醫(yī)的立腳點大有根本覆滅的危險,因此惟獨恨我刻骨啊!實質上,這是門戶之見,不再是學術爭論了。
認真的告訴俞氏,我不是不能掛牌做醫(yī)生,我如果做舊醫(yī),引經據(jù)典,未必不如你們,抵掌高談,未必輸于你們。假使我做舊醫(yī)和你們競爭,大約可以和你們并駕齊驅,未必會遠遠落在你們后面。所以我今天的地位,想舊就舊,想新就新,進出棲止,隨我自由,沒有什么高壘深溝足以阻擋我。
我如果是為了謀生打算,拿著模棱難懂的道理,說著依違兩可的話,和世俗浮沉,豈不是更好的方法嗎?然而,知道卻不愿這么做,能做卻不肯這么做,是因為陰陽五行的說法,臟腑經絡的理論,荒唐誕怪,不可以相信遵從;是因為我受到真理的監(jiān)督,良心不能放棄的緣故!所以我寫《靈素商兌》是為了明真理而已,不是有門戶之見啊。舊醫(yī)的門戶,哪里能夠局限我呢?本人要明真理,而舊醫(yī)搞起門戶之爭,人的度量相差也太大了吧?